2022年11月14日 星期一

幾何学模様《クモヨ島》 活動休止前最後一次讓靈魂出遊


還未決定何時出國旅遊,只好繼續讓靈魂於腦袋想像中神遊。聽幾何学模様的新專輯《クモヨ島》,就像去了一趟異色的東方國度之旅,趣味盎然。

《クモヨ島》是幾何学模様的第五張、同時也是樂隊無限期活動休止前的最後一張專輯,集過往著作的大成,同時亦未放棄尋找新色調,是一張新舊特色交融的專輯。形象「出世」的幾何学模様常常被不認識他們的人以為他們不屬於這個年代,又或是隱居於深山之中,但其實他們與我們大部份人一樣,也是居住在城市的人,也會碰上肆虐三年的肺炎。跟第四張大碟《Masana Temples》推出相距四年,幾何学模様部份成員因為疫情而從旅居之處阿姆斯特丹回到東京,重回昔日在淺草橋錄製第一張唱片時使用的錄音室,在那裏渡過無限的漫長時光,然後開始想到點子創作《クモヨ島》。

使用母語自創新詞是幾何学模様的拿手好戲,本作也跟過往一樣,由專輯名稱《クモヨ島》到每首歌的歌詞也是讓人聽得似懂非懂的日本語。究竟「クモヨ島」是由他們團名Kikagaku Moyo最後三粒音抽取出來的名稱還是真的另想一個島的名稱?這要問問團員才知道答案。像第一曲「もなかのなか」也是如此,它取名自一種傳統的和菓子最中,歌詞常常重覆着「もなかのなか」,雖然不明所以,但聽落也覺有趣。這首歌具歌謠色彩,是日本傳統音樂和印度音樂的crossover。

「青い舞」是全碟難得比較groovy的作品,各種的敲擊樂器聲、拍手聲、帶點輕挑的結他和西塔琴音,像進入了熱帶雨林跟土著共舞。跳完舞要休息一下,「エッフェ」是一首寫意的間奏曲,不妨想像自己躺在椰林樹影下,感受着清涼的海風,聽着鳥鳴,無所事事,就是這樣舒服,而這樣的氣氛,也是為進入下一首海洋之歌而設。

來到「ぼくの海」,大家一起跟着主音Go Kurosawa空靈的歌聲進入他幻想中的家鄉,一個接近海洋的村落。這首其實是改編自巴西音樂人Erasmos Carlos的一首作品,其歌詞首先由葡語翻譯成英語,再被他們翻譯成日本語,隔了幾層,文化的界線彷彿也被消弭,但這也正是幾何学模様所追求的。去到「段ボールの山」,亦是這張專輯發行前率先推出MV的其中一首作品,忽然就由前兩曲的散漫變為有衝勁。Intro的一段甚具Krautrock風格,那輕快而又有點模仿motorik beat的節奏,在突然一下「煞車」之後又轉換成他們拿手的迷幻民族風。幾何学模様就是這樣在《クモヨ島》裏不斷嘗試把不同音樂風格和他們的迷幻融合,無論聽幾多次都不會悶。

接下來的「ゴムゴム」是另一首在專輯推出前釋出MV的作品,不論是MV映像還是歌曲旋律和風格都很可愛,是一首簡短的輕鬆民謠小品。然後在「白昼夢の蜃気楼」,隨着一下下的敲擊木魚聲,幾何学模様又帶領聽眾進入熱帶的神秘景地,如像進入隱沒在深山的廟宇中,偶爾聽到分不清是異國女子還是兒童的輕聲細語,既神聖又使人不安。這個幻景,其實不會讓人想逗留太久,幸好這曲很快就完結。

來到「鬼百合畑」,比「エッフェ」更短的一首間奏曲,意識彷彿又從夢境被一下子拉回到現實,再準備進入下一首歌,是全碟最長的一曲,同時亦是高潮所在──「やよい、ゐやおい」。長達7分鐘的這曲結構嚴謹,風格轉了幾遍,由歌謠風轉到garage rock,層層遞進,電結他聲也越來越辛辣,直到最後飆到最高點。還記得在網上看他們在Fujirock演奏這首時,隔着電腦也跟全場一樣為之嘆為觀止。

「昼寝のうた」,看歌名也知,氣氛又回歸平靜。像在一個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午後,躺在草屋中午睡,聽著電台播放某些不知名的異國歌曲。輕柔的木結他還有風吹動葉子的聲音(還是模仿海浪聲?)助你一覺好眠。

最後一曲「メゾン シルクロード」為全碟wrap up,未聽時以為會是另一首像「やよい、ゐやおい」的大作,結果卻是意想不到的、極度ambient的鋼琴獨奏,為全碟劃上句號,同時亦是幾何学模様向大家説的一聲拜拜,很有「輕輕的我走了...不帶走一片雲彩」之感。(笑)説到雲彩,又怎不會回想起這張專輯的名字《クモヨ島》?其實這張專輯正是團員們從外國飛回日本時,從雲層間俯瞰日本這個島國的風景,從而啟發到他們創作這張作品。所以《クモヨ島》可以不是哪一個異國島嶼的名稱,也不一定是從他們的團名攝取出來的名字,而正正就是他們的故鄉日本。

無論如何,幾何学模様在他們音樂生涯暫時的「最後」,仍然帶來一張精彩的迷幻之作,實在不得不為之喝采。祝願他們各自尋找到適合自己的音樂之旅,將來有機會的話再聚,再共同展開一次幾何学的新旅程。

碟面設計是一個橙!也太可愛ww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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